出口是上半年拉动中国经济增长的重要力量,但随着中国与大部分国家的顺差扩大,贸易失衡乃至外部环境面临恶化引发忧虑。

贸易顺差攀升

疫情后中国贸易顺差不断刷新峰值:2021年中国贸易顺差首次超过2015年,达到6366亿美元;2022年猛增至8379亿美元,2023年略有回落,但2024年1—7月已经达到5180亿美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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贸易顺差增加,一方面反映出中国制造业强劲的竞争力,另一方面也凸显出中国经济发展中长期存在的重投资、轻消费的结构性问题,以及近年来日益显现的内需不足。
当前欧美对于全球化主流观念正在发生转变,疫情让各国重新审视全球供应链布局,随着各国生产逐步恢复常态、告别短缺,贸易限制措施再次增多。 世界贸易组织(WTO)最新监测显示,成员方采取的进口限制措施显著增多,2024年已生效措施预计影响2.3万亿美元进口,占全球进口总额的9.7%,为2020年以来的最高水平。
对中国而言,最大的潜在风险是特朗普再次当选后的限制政策。瑞银估算,考虑到部分贸易转移,美国加征60%关税或在随后12个月拖累中国GDP增速250个基点。其中约一半的拖累来自净出口下滑,其余为对消费和投资的间接影响。
但不仅是欧洲和美国,越来越多发展中国家也开始担心自己的产业受到中国出口的冲击,被挤出本国市场。除了“新三样”(新能源汽车、锂电池、太阳能电池)以外,纺织品、钢铝等也遭到印尼和墨西哥等国的关税增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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贸易顺差求解

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副所长张斌强调,“走出贸易失衡,不是要消除贸易顺差,关键是要消除顺差背后的不合理成分。”
短期来看,应对海外贸易摩擦仍然需要诉诸WTO争端解决机制。高善文称,可以利用WTO等平台发起诉讼、维护自由贸易制度,同时可以尽量让汇率波动更加自由来实现平衡。
此外,还可以考虑采用一些贸易管理措施。比如,采取出口配额、提高出口关税等,这样有两大好处:一是进口方实施进口配额或加征关税后,政策很难逆转,中国自己采用贸易管理措施,待情况变化后可以快速取消;二是进口国拍卖进口配额或加征关税,可能增加本国政府收入,中国实行出口配额拍卖,这部分收入可以留在中国国内。
鉴于当前的国际国内经贸环境,一些中国企业正在尝试“走出去”。例如,7月8日,比亚迪首席执行官王传福与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在伊斯坦布尔签约,计划在土耳其建设年产15万辆汽车的生产基地。7月5日,土耳其政府宣布取消6月8日对所有中国进口汽车额外征收40%关税的计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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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电龙头海信集团董事长贾少谦6月底在第十五届夏季达沃斯财新举办的分论坛上表示,海信目前在海外已有18座工厂、12个研发中心;10万名员工中有2.4万人是外籍员工;目前海信每年在海外纳税8亿美元左右。
另从“扩内需”角度考量,中国长期处于贸易顺差状态,归根结底是中国国内生产大于需求,从近年来的情况看,内需不足在推升贸易顺差中作用越来越大。在短期政策扩大总需求之外,要解决贸易失衡,结构性改革也必不可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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